孔雀东南飞,西北黄鹤楼;黄鹤一飞仙人去,孔雀五里一徘徊。大道无形,潜龙勿用

2009年2月24日

冬日之下

  到昨天为止,三年前公司招兵买马进公司的那一批年青人就只有我一个了,我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哀,我看到的只有默不做声和黯自感叹。

  与经济危机没有太大关系,却可以从中读出N多种办公室政治哲学。很早很早以前,我都有读25史的冲动,或者看一看资治通鉴一类的书本,甚至考虑 那些不堪入眼的所谓加西亚的信如此等等。这次一次性地辞职掉了三个同事,或者按过去的标准来看,三个"同科"或"同年";在此之前,年后上班的第二天走了 一个,年前辞职了一个,去年辞职了两个。办公室里从极盛时期的人满为患甚至找不到可以坐的坐位,到各地调动,到开除辞职,到现在已经人丁稀薄,从狼多肉少 到了现在竟然成了女兵班。

  一阵接一阵的恐慌在我心中漫延,然后变为恐惧、焦虑和烦躁。我不知道如果某一天同样的命运降临到我的头上,我是否会试着接受。一种在我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中年人的多忧多虑,就这样出现了。


               上联:一时间招兵买马指点江山何等意气风发

               下联:到头来始乱终弃关吴秦隋尽显治世陋丑

               横批:机关算尽终归已,反误了卿卿性命

2009年2月10日

古稀之年

  

  不知不觉之间,都见到爹妈变的苍老,一年年看过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那么一长串的年连在一起,悲伤就无名地从心中扩散开来。

   还未回家时联系已经到家的MM,知道了MM的奶奶已经在不久前老去。看着那个"老了"的词发了半天呆,如同一个戏中人不知道这词应该作何解,试探着发一 些安慰性的话,才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猜测。我的奶奶在我上高三的那年就已经老去了,那时的我还年少不经事--当然这句话似乎也可以用于现在的我--对于十分 疼爱我的奶奶竟然没有太多心痛的感觉。很久以前的一个高中时期,我用一句简单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来安慰自己脆弱的心,然后一切都似乎变的麻木,直至大学 毕业离校的火车上才又一次体会到那久违的感觉。奶奶这个词似乎已经离我很远,如同现在跟同学攀谈时头一句话总会是"我们好几年没有见面了",然后开始具体 计算到底有多少年,经常性的数字是5以上,时间就这样随着攀谈而渐渐过去,你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去,直至你发现才见不久的朋友和你再一次见面时,已经过去 了好几年。有句话称"儿大催人老",意思就是说我们必须在痛苦之中成长,或者麻木下去。

  时间是一个让人痛苦的东西,虽然你的经验和财富、感情都是从中而来,但带走这些的也是它。

   不知不觉之间,就发现父辈们已经走进了古稀之年,养老的问题已经开始现实地显现在他们面前。时间过的太快,在他们的父辈时,一家人也许一口田就可以对 付,一块地就可以终老,没有什么营养调节也没有保险更没有钱的忧虑,简单而快乐地活着。如今世界已经变的太复杂,传统的责任感让他们去给子辈们留下一点什 么东西同时又负责自己的终老,政府在教会他们缴纳养老保险的同时又让他们不再传统地依靠子女生活,于是这就成了父辈们在古稀之年为之奔波的问题。回家几 天,耳朵中听到的都是一些关于养老保险的问题,为了政府将退休年龄从50改到55而焦虑,为了体制改革和黑手交易带来的破产而忙碌,为了能够拿到被克扣但 仍然能够拿到少许的养老金而上下打点,为了自己年已将老而终于无所事事而流泪,如此等等。

  在看电影的时候,或者有时我们可以猜到结局, 然后开始在心底埋怨那些执迷不悔的人死也要把局坐穿;游戏之中我们也变身为牛仔或者游侠,又或者是一个只会蛮干的小九尾,因为一切都有重来的机会,别人的 故事终究是别人的故事,在看电影,看游戏中的人物死去活来。当电影变成现实,游戏变成人生时,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也在走着同样的路,我们会执迷不悔,不会 一味蛮干,一切似乎井井有条,有板有眼,归于传统。

  只是有时想想我们也终将老去,或许也可能如父辈们那样一瘸一拐地挪去要那仅仅能维持 基本需要的养老金,或许也会��嗦嗦地如同祥林嫂一样逢人就讲起养老保险,或许也会感叹儿女的狠心白眼。谁知道呢,也许那也是我们的未来,恐惧恐慌地让人 不想去接受,而只想一味沉浸在目前的游戏之中。

忙来忙去的春运

  春节是一个幸福的假期,春运是一个痛苦产子或者肾结石发作的过程。时间相同,历程却截然相反。

  前面的图片反映的是我回深圳时的情况,一辆标载40几号人的卧铺车厢里挤满了70多个人,这还不算是最夸张的情况,1月的新闻称39座的卧铺里曾经挤过101人。这张图片是某辆被抓超载的大巴,我坐的大巴那时已经逃离了警察的视野,一路向广东飞奔;我就横坐在过道里,腿半弯手半弯身子再半弯,听叫声呼噜声小孩哭声喊尿急声,闻屁味脚臭味呕吐味抽破烟味,当真是漫漫长夜无法睡眠了。

  回去的境况稍微好一点,不过在春运的大背景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图省钱订的坐票,看着车厢内挤满的人和需要抬起来才能过去的黑心购物车, 起来走动的心没有,去上厕所的心更没有。我坐在车厢里紧挨着车门的坐位,拿完车票时直呼天字第一号位,走向两米就有开水箱,再越过车厢连接处就可以去上厕 所;上车之后的现实却是我呆坐在位置上,十几个小时未敢多进水,十几个小时未见到厕所长什么样,十几个小时也只见了列车员两面。看着那挤来挤去上厕所的猛 男壮女,不知道是感叹还还是可悲。

  来来回回,望着的大饼就是国家号称投资N多钱准备在2012年建设成功的新铁路网了,在这大饼没有画完之前,我就得跟忍受深圳因地铁建设而将八 车道改成四车道从而让道路更挤更堵一样,一直忍着过去。不忍心走地铁沿线的豪堵几小时,就得多花钱去跑高速路或者跟着大巴在大街小巷里转来转去,图的都是 出租车那种跑起来舒服等着急。不忍心走春运的铁路和公路,或者就得在春运期间一样掏高价去坐全价飞机,要不就响应国家的号召在春节期间不回家去为国家的春 运减负为各位领导少添麻烦。

  当钱成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当我还在挤100多的火车时我觉得自己有钱了会去挤大巴,因为钱多了就坐的人少一点;几年后我终于混上了 300多的大巴,这里才体会到各位回家的兄弟姐妹跟我一样手头都宽了不少,春运超载的情形终于头一次体会到,于是我又开始向往更高价位的火车卧铺;再过几 年我坐上了火车卧铺,价格400+,黄牛党另加的钱再计,要不就得每天欲哭无泪地六点多起床去打那似乎永远也打不通即使打通也告诉你无卧铺票的订票电话; 或者再过十几年我能混上飞机,因为飞机价格已经比卧铺翻了好几倍,没那钱根本混不上去,所谓的火车坐票、大巴票、火车卧铺票,区别也就仅仅在于一两百块钱 而已,任何一个人咬咬牙都能出得起,而大多数人都只能望着飞机的票价兴叹。

  或者某一天,我可以坐飞机到机场,然后坐在机场门口向各位富翁富婆讨要几块钱,因为还差这几块钱才能坐上那动辄上50的机场巴士。只是不知道那 一天,会不会又重新画出一张大饼说2046年中国会建成世界第一的人均铁路长度以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因为2012年建成的铁路网络还是没有解决春运的忙 来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