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西北黄鹤楼;黄鹤一飞仙人去,孔雀五里一徘徊。大道无形,潜龙勿用

2009年4月23日

三年的距离

  三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三年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改变一个人?然后顺理地,三年的距离有多远?

  毕业以后天南海北,毕业时的豪言壮语也都因为距离而成了空谈。没人记得也没人愿意想起在毕业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别人都说了什么,距离阻碍了这些语言的实现,让这些曾经的理想和梦想都变成一块语言空淡的石头。

  小刚计划在五一的时候从甘肃坐二三十个小时的火车前往重庆,这样可以在牙牙同学毕业前一睹芳容,顺便也可以见见刚刚取得合法地位的大嫂。当我听 到这句豪言壮语时,我真的觉得那空淡的石头化成了豪言壮语,只不过是在小刚的心里化了,而在我心里仍然是一块冷冷的石头--重庆距离我这里有三十多个小时 的火车车程。

  去年或者前年的时候,我曾经构想过一种无比奇妙的构思,大致内容是如果我不幸被公司裁员,我会花两个月的时间去挨个拜访好友顺带膜拜一下美好的 风景;那时每当我想起这种构思,心里都会涌起一种强烈的要求公司裁员的希望。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这种构思,替代的构思是如果我挣够了足够的钱,我就会隔两 年换一个工作或者换一个城市,像神农尝百草一样努力去尝试更多的工作,在这之中寻找乐趣。当我跟小刚提起来后面一个构思时,小刚说有这种想法的人大多是电 影看多了;我没有提及前面一个构思,但小刚的结论大致也会相同。

  也许这种曾经的构思还有部分残存在我心里,所以当我听到小刚想去重庆时,我心里也颇为激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前去重庆一番,搞一个老友相聚老 泪长流,顺便还可以拉来车距七八个小时的林林同学,甚至把远在北京的along同学也拉下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也许真的意味着我还生活在电影的理想 之中。现实的情况是,我到重庆不得不克服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行程而去选择飞机,而众所周知,飞机项目由于相关部门的极力盘剥和唯利是图,最近两天刚刚价格 上扬;最终的结论是,要么我去承受三十多个小时的奔波,要么去在如今经济困难的情况下承受数千的消费。而且除我之外,把别人拉下水也显的极不道义。

  四月是一个奇妙的月份,在这一个月中,我查机票查过一两百次,查地图查过几十次,查酒店查过几十次,定外出计划定过十几次,而最终的结果却是黄梁一梦乱操心。所以计划取消,可以高枕无忧,可以接着腐败,也可以继续为三年的距离发愁并且睁着眼睛看着这距离慢慢变远。



--
b.b.

活不过来

  貌似又有很久没有写东西了,貌似也很久没用貌似这个词了。翻开上一篇日志写的还是四月初,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天到了四月尾。这日志就如同同样平淡如水枯燥如木的工作一样,让写的人和看的人都同样平淡如水枯燥如木。

  

   最近走霉运,但根据去年的运气榜,这时的霉运是利好还是利空也不一定--怪不得现在很多人都是一种听天由命逆来顺受的态度,感情这也是一种升级版的阿Q 来着。上图是桂林阳朔,一个据说无比漂亮的地方。早在小学课本上就看到过很多感情堆积出来的散文,谈及"小鸟天堂"和"桂林山水",那时还见不到有说九寨 沟或者新疆天山的,可能那时候人的脚也就能跑到那些地方去了。去阳朔的过程一波三折,从钱到事一切都为了去旅游而让道,直到昨天才得到旅行社的通知说广东 省旅游局里因为前两天发生的客车事故而暂时禁止了去阳朔的夜间行程--前两天的客车事故发生路段是惠州至阳朔路段,于是根据传统思维的"头痛医头,脚痛医 脚"就暂时封掉了夜间旅游线路。如果按照这种理论来解释的话,深圳这边的泥头车应该已经淡出历史,而医院也可以在门口立贞妇牌坊了。

  最 近平安无事,只是略有金钱困扰,所以如果各位有钱的话大可先笑我一番然后施舍一二。金钱的困扰源于相机的购买,虽然仅仅有两千大洋却让我捉肘见襟,加上四 月的旅游计划、五月的返乡计划,再加上今天是一个大婚之年,因此虽然在三月初我感觉还算富有,但这种满足的心情在半个月之后就跌到了谷底。我开始为信用卡 账单而烦,开始为无钱去玩而烦,诸如此类。到了现在,旅游计划因省里的通知取消,返乡计划因故变更,忙碌了大半个月制定的计划和准备好的金钱,以及随之而 来的期待和盼望,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然后我又重新开始富有起来,中央有去"不折腾"是至上真理也;不过想过的舒服还是得折腾的,只是俺只折腾自己而 已。

  四月过后一切都会忙起来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暂时性地扔在一边了。人活着就必须有一个追求,没有追求就只能在浑浑垩垩中度过了。年后 感觉压力很大,似乎一切都把你逼向一个死角,而你想躲的时候却找不到躲的地方。空虚、无聊、前途渺茫和不思进取、消极沉沦并存,事情都失去了味道,而一切 的指引就只有后来的向往。在不久之前,和菜头曾经就五一放假是否改为七天而长篇大论了一番,他说在国内所有的假期都集中在下半年的南半球,而上半年的北半 球最重要的假期就只有五一,并且自从五一过后有长达五个月的时间里是没有长的假期的,结论是假期安排的极为不合理,没有比较均匀的分布。但是,没有均匀分 布的除了假期外,还有国内层出不穷的考试。在下半年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从七月到十一月的五个月中集中了国内主要的所有考试,而在上半年的二月到七月之中, 只有一些日日报考的计算机才撑得起门面。而在这考试的北半球,我就是这样地空虚、无聊、前途渺茫和不思进取、消极沉沦并存,活活地过了三个月,感觉到活不 过来。

  所幸时间已经走到了四月底,虽然对过去的时间里一无所获而感觉到愧疚于心,但是无论如何阳光性的五月已经来了。心情这种抽象的东西似乎随着气温的变化而变化,必须要在阳光五月才能得到稳定;工作如此、政策如此、考试如此,不知道还有什么也是如此。



--
b.b.

2009年4月2日

   这是一张三年前在巴伐利亚吃自助时的照片了,大概25元一位,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团体聚会,那时居然会有近四十个同学参加,足足地占了三分之二,让组织这 活动的老大大大的吃了一惊。阴盛阳衰是文科班系的特征,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的幸福,但作为当时的事中人,我没体会到多深。

  有时我自己也不 知道在逃避什么东西,开始的时候是大大方方,然后就深深地感觉到了大学期间未曾过分显露的家境状况,有的同学读研,有的同学考公务员,有的同学进国企,如 此等等。似乎突然之间一切都变的天翻地覆,可能你曾经以为学习成绩代表着一切,某某科目的高分就代表了你的形象和地位,而等终于没有在学校里混小团体了, 过去的一切都浮上水面,这个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你过去努力了十几年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种微小的作用而已。除了你似乎十几年白学的知识和微薄的其它知识,你还需 要去傍其他人的大腿,卑颜屈膝地求人,在原则和现实的激烈冲突中迅速向现实靠拢。但是突然间你却发现了两点不同:第一,其他在那白学的知识上不如你的人, 在这方面跑的异常迅猛;第二,在相当程度上你也开始同情那些为了捞第一桶或者第N桶金而出卖自己色相和种种利益的人,甚至还徐徐有意之。

   回想过去总是很痛苦的,特别是过去与现实存在巨大的反差时。报纸上经常报道一种称为“夹心层”的群体,特征是上有老下有小,老有四老,小有两小,夹在中 间的是夫妻两个。我现在处的也是类似一种“夹心层”的地位,过去总是在身上还留有影子,理智上也告诉我根本回不到过去同时也说将来肯定很美好;但在相当程 度上我不知道如何相信我的理智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怀疑它的正确性。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在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人毕业之后就失去了影踪,除了与几个极密 的朋友保持联系外就如同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样;而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人突然以极权极富极名的姿态横空出世。当然,背后干了什么也没人知道,有时也没人愿意 知道,或者不用知道。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深深地痛恨我过去的所为和那些恶劣的环境。在刚毕业不久时along曾云,如果在学校时不看 那么多的魔幻小说而去多读书多考证就好了。我的脑袋是一个奇怪的脑袋,按道理来说虽然学习了四年法律,但鉴于在学习期间成绩处于中下,活动也没参与,打发 时间就是靠睡觉和看小说;不过即使如此,竟然也打造了一个比较理智的脑袋或称半理智的脑袋,因为当along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同时出现两个声 音,一个告诉我说他说的话无比正确,所以我就无比向往着电视电影里的时空机器,但另外一个声音却告诉我说这是一种痴人说梦的白痴想法。这两个声音打的很 猛,所以每当我想到这个问题时,脑袋就处于无比痛苦的状态之中。在恶劣环境方面也同样如此,曾经有很多同学包括耳闻目睹了我的能力的同学甚至于很多年份里 我的父母,他们总会问我一个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你理科方面的成绩那么好而在文理分科时选择了文科?实际上在大学期间我望着那复杂的高数也发 寒颤,毕竟在高中培养时文科数学和理科数学是完全不一样的路子,而大学的高数却不管你原来的科目一律以理科数学教之。我对问及这个问题的人的回答都是:当 时白痴呗!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它更好的答案。

  而更深刻的问题在于,我的奇怪脑袋没有偏向一边,彻底地向左或者向右,而是直直地立在中间,让我不左不右,在选择左的时候又想偏右,在选择右的时候又想偏左。所以在大多数时候,我仍然把自己归于传统教育的失败品之一。

   有鉴于此,在传统教育结束之后,我不得不接受社会的再教育,在满地水化的文凭之中努力去抓住几个水化不太严重的文凭。这种努力在最近两年努力司考的过程 中高达30%以上的通过率打击的几乎乌有,让我突然之中再一次失去了奋斗的方向。这种感觉就如同你本来就已经深陷于茫茫的大海,在你快淹下去的时候终于站 到了一个小礁之上,于是你努力在摆出各种求救的造型,sos,口呼help之类的,而不幸的是当你奋斗了几天终于有了生的希望时,才发现原来你所站的小礁 正在下沉。去年九月考试完后,我在等成绩之中过了两个月,在出成绩之后消沉了又几个月,转眼之间已经半年过去了。我的脑袋在两个声音的奋斗之中被左的一面 占了上风,所以我甘于现状;所幸的是,右的理智一面终于回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过去的半个月之内,突然之间我竟然开始喜欢看 书,这种让人兴奋而又传奇的状态在我过去的二三十年之中只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我从班级里的一个中等生一跃成为优等生,并且在高中数学方面在班里占了独一无 二的优势并保持到高中毕业;第二次我买了一个书架以及书架上已经堆满的好几千块的书,而我不再看书的原因是我的书架已经放不下,而小小的房间已经容不下多 的书架,我也不愿意扔掉辛苦买来的书。而在半个月前,我突然发现了图书证的妙用以及图书馆的博大精深,虽然他们已经存在于我的盲眼之中若干年。完整地读书 过程始于韩寒的<杂的文>,继而是<明朝那些事儿(第五卷)>;我记得上一次努力读完一本书的时间已经可以用“追溯”两字了。

  在一种左 与右的斗争之中,我脑袋里的知识经常处于一种支离破碎的状态,很多事情我都能分析出一二三来,这时是我理智的一面在做主,但如果你仔细地问起来,引经据典 谈到古往今来说到某家某文,我就会陷入一种深深的无奈之中,因为这时已经是我糊涂的一面在做主了。当然,当你看到这篇文章时会发现开始的两段非常之乱而后 面却又很像人话,这是因为我开始糊涂而后来又理智了。支离破碎就是这么一种状态。所以,在参与很多讨论之中,我只能空空谈理论并且羞涩地告诉别人可能我擅 长的是法理--实际上我的毕业论文也涉及到法理或称胡掰--可喜的是别人居然会相信了。然而路也漫漫,这终究是一种小伎俩而最终会被别人识破的。幸运的是 我居然开始喜欢读书了。

  现在我读的是<王小波全集>,该集为云南出版社出版的十卷本,目前已经读了第一卷;第二、三卷在同时开工中。一 方面,我觉得破碎的大脑应该需要一种系统的知识去重新组装,另一方面,当我看第一卷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王小波的生平并最终明了其死于97年4月11日。虽然 我看过同学写过的悼文,但我那时并不知道也没太大的兴趣知道王小波何时死亡。在很多方面我都表现出一种漫不关心,比如昨天是张国荣的纪念日,我喜欢张国荣 的<霸王别姬>和<纵横四海>,但了解可能也就限于此了,我的斗争大脑把了解区域控制在知而知之不多的限制内,所以昨天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现在我却清 楚地记得了王小波的日子,对于我而言,这终究是一种幸福。

  不知道当我读完<王小波全集>时会产生什么变化。不知道当我读完其他一些人的文集时又会产生什么变化。我甚至于也不知道这种读书的状态可以持续到哪一天。

  But  just  do  it !